是全职nc粉,本命黄少天。
推荐狂魔。
想成为可以被称之为太太的努力的人。

   

[喻黄]追月人



*520+动画预告喻队上线贺文。
*霸图F4相关会先放一会儿,肝完这篇会先去写叶修生日贺文。


滴答。

屋外的雨声才歇,已经有贪恋难得凉爽天气的雀儿跃上了枝头,压得那刚经过雨水冲刷的枝叶都往下一沉。残余的水滴终于滴落下去,点进水池中发出了响声。

黄少天从一场朦胧的梦中醒来,夏季的暑热被雨水冲了个干净,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畅快。柜上的烛火依然跳着,照亮了室内小小的一片黑暗。

他揉了揉一头睡得杂乱的头发,自言自语道:“什么时候了?……”

黄少天从下午训练回来就一直睡到了现在,高负荷的特别训练让这个年轻的天才也苦不堪言。魏琛说给他放个假好好休息着,可是少年人的精力无穷无尽,这才几个小时便精神满满地不像下午那样软成一滩烂泥。

他把油灯点上,推开窗户向外看去。清凉的晚风吹得他两边的头发扬起来拂在脸上,痒痒的。古老的城堡里也竟只有这么一处花园,恰好开在黄少天房间的窗边。

这里是暗夜系的地盘,术士领头的魏琛偏生收了一个剑客徒弟,还宝贝得不行。不仅请了最好的剑客师父来教他,还专门在本不属于剑系学徒的城堡里给他收拾出了一个房间。说是旧房间没人住浪费,别人倒看得通透,哪里是没人住,这不是把城堡里头最好的地儿清出来让黄少天住下了嘛。说不是魏琛偏心他们都不信。

所幸学暗夜系的大多也不需要这么一个院子,加上黄少天平日在这里练剑也方便,也没人多管闲事暗生口舌。

黄少天长在这么一个环境里,也没给魏琛和各位前辈宠坏,而是平易近人热情开朗,除了话多,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孩子。

此时月色正浓,一片清辉斜斜地洒下来,照在黄少天搭在窗沿上的手边。水池中映着一轮皎洁的月,鱼儿则是在倒影里睡得安稳。水声在安静的夜里流淌,衬得这本就阴暗的城堡里多了一分神秘的意义。

他睡意全无,看这月色正好,一时兴致到头,取了靠在床边那把光剑“冰雨”就一翻身跃出了窗外,从半圆形的窗台上往下跳。

从他的卧室到院里的地面还是有一点距离的,不高,他应付起来绰绰有余。平日只要一个翻身就可以落到地上,然后就是他自由的时光了。

只不过这一回,黄少天没有顺利落地。他在即将着地时落入了一个怀抱里。接住他的那人抿了抿嘴唇,把他扶正了放下:“当心。”

黄少天惊异道:“你是谁?怎么随便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来?”他还没道谢,握紧了冰雨,提防着退开了几步远,打量着来人。

那人也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,罩着兜帽,披着宽大的法袍,一头及腰白发饰满了白骨状的银饰,面孔上纹着鲜红的花纹。一双眼睛在月下格外明亮。只不过——黄少天无意中扫到少年拖地衣袍的下摆,没有他预想中该有的阴影。

他惊叫出声:“没有影子?你是鬼?那你是怎么碰到我的?”

除了一瞬的惊讶,黄少天还感到了一丝兴奋。虽说暗夜系的术士少不了与这玩意儿打交道,但魏琛护他护得紧,这还是他第一回见到鬼。

“鬼”闻言低头看去,在确认自己没有影子之后反而错愕了。黄少天见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成了鬼,一时同情心泛滥,收了剑过去:“不会吧,我说,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自己死了吧?”

“鬼”反而抬起头正色道:“知道的。”

那“鬼”丝毫不怕黄少天,还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。他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喻文州,现在是鬼,住在你的院子里。”

“我叫黄少天。”他简单说完自己,忍不住好奇道,“你住在我院子里?”

他说出口了才发现不对:鬼挑的住处大多是生前执念深的地方,喻文州挑在这儿,多半是死在这里的。

喻文州果然答道:“因为我死在这座城堡里,不知为何离不开这里,所以就住在这里了。”

黄少天不了解暗夜系,自然不知道这是个何缘故,喻文州为什么会死在这里,只当是寻常人对待。他看喻文州不像恶鬼,也打开了话头,只把他当寻常人对待。

“为什么你碰得到我啊?”黄少天好奇道。

喻文州则伸手碰了一下黄少天的手臂,片刻后答:“不知道。”

这就麻烦了,喻文州除了自己是鬼,好像什么都不知道。黄少天这么想着。

“你不知道吗?”黄少天也纳闷了,“你刚刚说你离不开这里?怎么回事?——算了我估计你不知道的。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?”

喻文州这次没有说“不知道”了,他坐到水池边上:“不知现在这座城堡的主人是哪位?”

“魏琛。”黄少天抱着冰雨也坐到他身边,“看你衣服的样式还有脸上的图案,你也是个术士吧?”

喻文州点点头:“谢谢,我的确是个术士。虽然我从未听说过‘魏琛’这名号,不过应该也是个有用的消息。”

黄少天心里一惊:不会是什么世仇,这喻文州是被前面的哪任城主害死的,所以现在来寻仇?看他说的话和脸色,大概是不会对魏琛怎么样,可黄少天想到这里,总觉得哪里不舒服。

喻文州抬头飞快地看一眼天空:“如此,我先告辞了。抱歉,我可能还要在此处待上一段时间。”

黄少天道:“没事啊,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。”他一晚认识了个莫名其妙的人,听了些莫名其妙的话,当晚拉了窗帘躺到床上时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,只盼着明天快些到来,好一探究竟。


第二天上午,休假间的黄少天日上三竿才起床。他还记挂着昨晚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喻文州,跑到厨房匆匆找了点东西吃了,便要去找魏琛。

爬上旋转的一层又一层的楼梯,黄少天站在顶楼魏琛的房间门口,估摸着魏琛应该在,便拍起门来:“魏老大魏老大!在不在?”

里面的魏琛拎着“死亡之手”来开门,还像模像样地捧着一本厚厚的书。“怎么了,一早上就来闹,昨天不是还瘫成那个样子今天怎么就这么精神,是不是又要我给你加训才肯消停?”

黄少天当然也知道魏琛只是说说,他略过这个话题,开门见山道:“魏老大,这城堡里可死过什么人吗?什么样的人,死了以后会停在他死掉的地方出不去?”

“好好的一大早上问什么晦气问题。”魏琛想关门,给黄少天顶住了:“魏老大讲给我听嘛!又不是什么秘辛!”

魏琛闹不过他,只好放他进来:“成成成,那你进来,这事我也好久没看了,一时半会儿还记不起来,等我找本书。”

“大概几十年前吧,有一任城主为了新的术法活活献祭了几个术士学徒……啧啧啧,真狠哪。”魏琛拿着找到的书,也不在意封面上落的灰尘,翻看了一下说道。

“之后死的就是些不足为道的人了,无非就是士兵什么的。至于什么样的人死了出不去?这个不好说,也许是那周围有贴了符咒施了术法也说不定。”

“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这个?”魏琛问道。

“没啥没啥。”黄少天含糊道,“偶然听到一些,感觉有点感兴趣。”

如果喻文州是被献祭的术士……

当晚,黄少天故意等着没睡,翻窗而出。这次喻文州知道了他不是失手,没去接他。

月光下,喻文州的脸看起来有点苍白。黄少天担忧地去碰他:“怎么了,我跟你说我今天去问了魏老大,说不定知道你的问题呢……”黄少天说着扑了个空,他的手穿过了喻文州的脸,仿佛面前的只是一个月光模糊投下的投影。

“怎么碰不到了?”他疑惑道。

他暂时把这个问题按在一边,抓着喻文州把白天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。喻文州听完重复道:“献祭……吗?”

他沉默良久,黄少天以为他真是被献祭的术士,正要去安慰他,喻文州先发话了:“我不是那一年死去的。”

黄少天稍稍放下心来,问道:“那之后怎么办?”

喻文州没回答这个问题,他低声说道:“少天,我想到了一个可能。”

“我只有晚上能够出来,但是这在暗夜系生活的城市是不正常的。”黄少天安静地听,他觉得喻文州的发现应该会很重要,“这里的鬼,普遍可以在阳光下出没,因为暗夜系生活的地方汇聚了太多灵力,使他们可以暴露在阳光下。”

“昨天的我是有实体的,你也可以触碰到我。但是今天,你的手穿过了我。本来我也不确定,然而你今天的动作印证了我的猜想。”喻文州认真地说道,而后,他引着黄少天的目光向天上看去,“少天,看月亮。”

今晚的月亮因为月食,看上去好像缺了一块。仿佛隐没在云雾里。黄少天看了一会儿,忽然恍然大悟般地想到:昨晚的月亮,是完整无缺的一轮满月。

他怔怔地盯着喻文州看,下意识伸出手去牵他的手,手指果然穿过了喻文州显得格外苍白的手掌。

“你是不是……和月亮有关系?”黄少天问道。“不到满月你就没有实体?”

喻文州点头:“应该是这样。”

“有点意思啊,我明天去查查魏老大的书,看看有没有这种鬼。”黄少天摸着下巴说道,“你就先在我这待着,等我知道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在回来。”


从那之后,黄少天每一天夜里都来找喻文州。他在屋里借着灯火翻阅着古老的书籍,喻文州坐在他的窗台上有时解释黄少天看不懂的那些地方,有时只是望着月亮出神。

“诶,文州,书上说海外的一个国家里有这么一个故事。我看着还挺好玩的,你要不要听听?”黄少天指着书的一个部分,没等喻文州回答就往下念,“有个编竹条的手艺人到山里去的时候砍了一棵竹子,结果竹子里边有个小孩儿,没想到那个孩子是月亮上掉下来的公主。”

“然后呢?”喻文州回头看他,今夜喻文州的面孔已经开始显得透明,屋里的灯火照的他的身影那么不真切,黄少天只觉得他马上就要像云雾一样散开来了。

黄少天捧着书念道:“等到那孩子成年,五个贵族就想要娶这个孩子,但是那孩子拒绝了所有人,在他们面前腾云驾雾,回到天上去啦。”

喻文州看着黄少天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,笑道:“是个好故事。”

“可是我觉得,这个故事应该再浪漫一些。”黄少天也笑得开心,露出了嘴角的虎牙,“如果这不是魏老大的书,而是读给小孩儿听的童话,那这个故事就应该是这样的。“

“那个孩子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,于是就有五个贵族要娶她做妻子。但是姑娘不喜欢五个贵族,她只喜欢一个普通的砍柴人。哦,对了,那个砍柴人也应该喜欢她,他们那什么,心意相通。”

“然后接着故事的原文,姑娘回到了天上,但是她爱慕着地上的砍柴人,就抛弃身份回来,和那个砍柴人在一起了。文州文州,你喜欢哪个故事?原来的还是我改的?”

喻文州温颜道:“你改的比较好。”

黄少天听了这话,不知怎么脑子一转:“文州,要是你也是天上下来的那什么公主呢?”他注视着喻文州的眼睛,又在四目相对是避开。

喻文州低头看着那本书,调笑道:“如果我是天上下来的公主,就该按你说的,有个砍柴人来接我回家才好。”

“哎——不成的不成的,如果是你,那必须是个英俊的王子来,你那么好,只是个砍柴人哪里配得上你。”

他这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,喻文州看他越说越激动,越描越黑,笑着打断他:“好了,我也不是公主,就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。更何况,我是个男人。”

黄少天“哦”了一声,不再说这些,而是飞快地将书页翻过了一页。


一晃,喻文州已经在这待了一年有余。

黄少天只晓得,喻文州会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而变得透明,在月亮消失,或被乌云盖住时,喻文州也会消失。只不过黄少天听的见他的声音,知道喻文州没有出事,心里便觉得安心。

他翻遍了魏琛关于鬼的所有书籍包括小说,依然没发现一星半点的和喻文州这种情况有关的资料。

这天黄少天拿着冰雨练剑回来,闷闷地在窗前一坐就道晚上——今夜是满月,他本该是兴致盎然地等喻文州过来的。

喻文州问他:“少天?怎么了?”他伸手去碰黄少天的额头。凉凉的触感让黄少天一个激灵。

“文州。”黄少天说道,“我明天就要出远门,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。那你怎么办?”

喻文州道:“那是好事啊,少天。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外面走走吗?阴暗的地方不适合你。至于我,查了那么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,就先放下吧。”

“……”喻文州说着顿了顿,“你还会回来吗?”

黄少天摇头:“不清楚,可能就这么走了。魏老大也说过了,外面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,回不回来他都不在乎。”

喻文州眼神一暗:是啊,黄少天这样如同阳光一样耀眼的人,是不应该把他拘束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。他应该走向外面的世界,最好是用他那过人的胆识和速度,那精妙绝伦的剑术名扬天下。

想到这里,喻文州出声道:“少天,抬头。”

然后、在黄少天抬头的一刹那,喻文州俯下身去,嘴唇像一只蝴蝶一样在黄少天的额头上贴了一下,又飞快地离开:“祝你好运,少天。”

黄少天愣在那里,看着喻文州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容,脸上越来越红:“文州你是……什么意思?你……”

“抱歉。”喻文州先为自己突然的举动道了个歉,“我喜欢你啊,少天。”

黄少天的眼睛亮起来:“真的?文州你喜欢我?”

在得到肯定之后,黄少天扑上窗台,抱住喻文州就是朝他吻了过去。两个人生涩地亲吻着,分开时黄少天带着兴奋说:“巧了,我也喜欢你。”

“我等你回来。”这就是两个年轻人在皎洁的月光下许下的诺言。


多年之后,名声响彻天下的剑客回来了,他一身简单的布衣,携着名剑“冰雨”,踏着春风而来。宽大的斗笠下,是一双藏不住的闪亮的眼睛。

他走到城堡下时已经是深夜,昔日的城主魏琛已经隐退,如今只在城堡里住着,分担一些管理的工作。他熟练地翻墙进了城堡之中,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卧室——魏琛还把这个房间留着,黄少天看到这里嘴角弯了弯,脚下的步子加快,几乎是雀跃着翻上了窗台。

“文州——!文州——!在不在——!”

果然,随着剑客的呼唤,有人乘着月色而来。那人是一身的术士法袍,一头白发随夜风飘扬着,脸上是红的鲜艳的纹路。

“文州。”等那人到了面前,剑客却放低了声音,然后轻轻抱住了多年不见的术士。

满月下,两个拥抱的人影一动不动,两个人都在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时光。

最后,术士凑在他的骑士耳边说到:“‘竹取’等到了她的砍柴人,那么现在,你要接我回家吗?小王子?”

剑客饱含着兴奋与幸福的情意再压抑不住,这一刻,没有人在乎着术士似乎没有影子,也没人在乎着剑客是那剑盯天下的妖刀。

他们在这一刻,只属于彼此。就像冰和火、光和影,太阳和月亮,相斥着又交织,玉石俱焚或融为一体,都不在乎。


end

谨以此文,祝我最最最喜欢的少天和喻队520快乐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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